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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岛屿写作:朝向一首诗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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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类:记录片台湾2011

    主演:杨牧 

    导演:温知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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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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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介绍

      和孤独同样不朽的是什么?从奇莱到柏克莱,乱石磊磊的心间正在上升完成的,是诗……  《朝向一首诗的完成》从杨牧朗诵的声音,展开对于一个庞大文学生命的追索。那个花莲中学里踟蹰的少年,大度山下论辩学习的身影,在爱荷华选读古英文的执着与好奇,乃至其穿梭于欧美、大陆与台湾的文化资源,融会知识进入文学写作的尝试,那对于音韵与想像的计较的决心,均使人重读杨牧诗文时,更深刻地重新被撼动一次。

     长篇影评

     1 ) 朝向一首诗的完成

    “我们试图以纪录片作为媒介,以年轻导演的电影语言作为引路人,将台湾战后最重要的文学家介绍给新一代读者,藉此永久记录作家的重要事迹,也希望透过这些作品,重燃新一波的书写复兴。” ——目宿媒体

    在看《他们在岛屿写作》的日子里,世界忽然变小了,可是却格外辽阔。

    一直以来,文学都是人类的避难所。喜欢文学的人,心里总有一方净土。在那些又文字构成的意向中,可以听见“竖耳可触的狼啸”,可以感受到“伸手可见的寒冷”

    时间在文学中停滞,目光的所及之处,如梦似幻。在那美好的意向中,仿佛看见我们的过去还有未来。文字,在诗人笔下是鲜活灵动的,而那些由文字构成的诗句则是有生命的。

    不常读诗,却始终对诗有一种敬畏。

    所以在《他们在岛屿写作》中无法自拔。

    作为纪录片,《他们在岛屿写作》没有任何技巧,但正是这种简单,才让我有足够的勇气走进诗人的世界。

    诗人杨牧在朗诵《朝向一首诗的完成》的时候,我忽然对杨牧的少年时光好奇起来。

    在花莲中学徘徊的他,在大度山下学习的他,在爱荷华大学求学的他,在欧洲、中国和台湾穿梭的他。

    从稚嫩的文字到精致的诗篇,从简单的表达到繁复的构成,杨牧的诗歌世界神奇多变。

    我曾试着解读他诗歌中的意向,然而这是徒劳,很多东西只属于诗人。

    在《他们在岛屿写作》中,我看见了纪录片的使命,它不是哗众取宠的,更不是高处不胜寒的。它是社会镜像,是记录者,也是传承者。

    在观看纪录片的过程中,可以不夹杂任何主观思想,仅仅跟着镜头、人物以及语言来体悟和感受。

    和一些广为人知的纪录片相比,《他们在岛屿写作》过于私人化,因为它表达的是一种文学乡愁,需要以文字和诗篇作为介质,才能进入那个世界。

    在平实的镜头中,在虚实之间,灵魂随着诗人沧桑的声音出世入世,随即进入未曾了解过的时间和空间中。

    人生是一条单行线,《他们在岛屿写作》可以让我们的生命和思想无限延伸,从脚下的黄土地到遥远的海平线,从琐碎的世俗到孤傲的精神乌托邦。

     2 ) 我拒绝想起,是因为害怕忘记

    我拒绝想起,是因为害怕忘记

    那天在和你去看电影之前,我刚刚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大哭了一场。为了我宁愿付出全部生命交换,也无法得到的那种幸福。这段日子,是在频繁的崩溃和抑郁症的陪伴下度过的,我能做到最好的,就是在走过碧潭大桥的时候,拼命克制自己想要投进那一泓幽绿的渴望。
    我整夜整夜的窝在沙发里,听雨滴答滴答的落在竹子里的冰冷的声音,心里的破洞越来越大,只能等待清晨山脚下庙宇的梵音将它驱散。
    我去五分埔买了很多廉价但很好看的衣服,只是为了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像个破布娃娃的表情。我在中坜回台北的火车上很用力的哭一整路,把沿路的风景都浸满凄惨的心情。
    这样的流泪的自己,就更是让自己讨厌,然后流更多的泪来讨厌自己。

    《他们在岛屿写作》,诚品里铺天盖地的宣传着,而我就是为了避免沾上一点假装文艺的可能性,也是会放弃那两张电影票的。但我想,你大概是会有兴趣的,因为你在我耳边念叨过杨牧的诗,和你在诗里走过的日子。而乏善可陈的我,充其量只是会记得:孤独是一匹衰老的兽,潜伏在我乱石磊磊的心里,背上有一种善变的花纹,那是,我知道,他族类的保护色。

    所以我拜托你载我去看杨牧的那一场,《朝向一首诗的完成》。国宾影城,长春店。即使是这店名,也是刚刚在MSN上问你才记起的。我在回到厦门之后,就把所有和台湾相关的记忆,都打包放好,拒绝再想起。在我离开的时候,大家也都假装这不是离别,径自谈论着可能会有的更好的那个未来。就如杨牧所说:

    我们假装快乐,传递着
    微热的茶杯。我假装
    不知道茶凉的时候
    正是彩凤冷却的时候
    假装那悲哀是未来的世界
    不是现在此刻,虽然
    日头越升越高,在离开
    城市不远的芦苇地带
    我们对彼此承诺着
    不着边际的梦
    在比较广大的快乐的
    世界,在未来的
    遥远的世界

    所以请原谅我,不记得你骑机车载我穿过的那些街道,一一和我讲解那些街道的名字。我应该记得的,尽管它们在凉凉的夜风里,只有粗糙而隐忍的轮廓。我至少记得那条风化街,和街头的苏姑娘庙,无神论世界来的小孩如我,也终于学会不要在这不恰当的时刻大放厥词。台北的夜晚,其实是安静而温柔的,即使在街边热炒店的年轻人们,也安静的不像是在那样的年龄。直到电影院门口找寻停车位的时候,才发现即使是夜场,还是有这许多读诗的人们相聚在这里。

    大家安安静静的在场里听杨牧读诗。
    说实话,这老人实在不像是我想象中的诗人的模样。他那么干净纯粹,没有丝毫放荡的灵魂的气味,艺术家不是需要刺激的生活来寻找灵感的么?
    他没有,他的一生,听起来像是一阙赵孟頫的《洛神赋》,儿时的我只看得到其中的润泽和中规中矩,现在经历了一点点苦痛的我,竟然可以说有一点遥望到那其中,因为坚韧而强大的心灵。
    我能记得的影像碎片,只有花莲拍案的海涛、灯塔,校园里的绿地,还有他写字在纸上沙沙的平滑的声音。

    一切的影像、舞蹈都略显无力,我想,大家会聚在这里,只是为了听他在其中,以时而隐忍时而释然的平静语调念着:

    让我们在旋转旋转之中
    以潜伏的忧郁点燃自己
    复急遽迸裂,充塞在天地之间
    那时,我将是另一组星座
    为流浪人的马匹指引方向

    谢谢你陪我去看了杨牧,也谢谢你是那个绝不会抛弃朋友的人。那时的我,根本经不起任何一点的抛弃了。我就是知道,比我那颗一直挣扎着的智齿还顽固的相信着,你是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狠角色。

    就是拜托你,不要在我好不容易收妥了对那隔海岛屿的思念之时,又和我讲,我们可以一起去看午夜场,然后去吃好吃的宵夜,再去阳明山等待日出。
    只是这想望本身,已经让我丢盔弃甲。
    我花了那么大力气拒绝想起,因为我害怕一旦变成回忆,这些,就真的离我而去了。

    我害怕淡水的大雾,会阻挡我回望的目光。

     3 ) 我从东方来

    ——“我从海上来,浪声满袖。”

    纪录片《朝向一首诗的完成》“平实地”记录了台湾著名诗人、散文家杨牧(本名王靖献,1940-2020)的若干诗作和晚年生活的几个片段。

    应该说我并不算是个诗歌爱好者,选择这部片子的原因:一是它的篇幅短(75分钟),二是眼前就有片源。

    看了——或者说听了——先生的几首诗,个人并不是很喜欢,倒是很想读读他的那本指导青年人如何欣赏、理解诗歌的小册子:《一首诗的完成》。

    之所以会有这个念头,是因为兄弟我,年轻的时候也有好些残片断字,一直没能“凑成”完整的词句。

    比如:你无法控制眼泪,就像你无法控制悲伤,人生充满迷惘,总让人失去方向。

    再比如:凭风轻舞庭前树。竹映寒窗,梅含春露。长天黯淡飞云渡。

    还有这句:清风细柳,焉系得君心住。

    当然了,也就是想想而已。人生如逆旅,过了这个村,是回不去那个店的。

    杨牧的诗,比较喜欢的有《故乡》、《风起的时候》;句子则比较喜欢“爱是心的神明,何况春天已经来临。”“那俯视是十八岁的我,在年轻的飞奔里,你是迎面而来的风。”

    但我最喜爱的,还是最上面的这句(字数少,记得住),只可惜查来找去,发现并非是先生的原句。

    杨牧先生鹤驾西去,可以说他已圆满地“完成”了一生的诗篇,而我们这些暂时还没来得及“交卷”的人,是否能够完成好属于自己的诗句,得看各人的造化和努力。

    我不敢说自己可以完成一首“好诗”,不过呢,写起顺口溜来,那我,还是蛮在行滴。

     4 ) 黄昏里的一盏明灯

    黄昏里一盏明灯:他们在岛屿写作
    文 / 蒋斐然

    “是谁传下这诗人的行业,黄昏里挂起一盏灯”。

    在这文学阅读日益衰退的年代,《他们在岛屿写作》挂起了黄昏里的明灯。

    我们不禁感叹,台湾啊台湾,台湾啊台湾。看似被政治力搅和得乌烟瘴气的台湾,看似民风日下乐娱表浅的台湾,却从不叫人真正失望,因为在这个岛屿的某个角落,某个时刻,总是不期涌现这样那样充满力量的的影音创作与文学记忆,无法被乱流冲走,无法被历史埋汰,让人重新坚信美好的存在。这个市井与纷争的小岛,像极了春秋战国时期的中国,乱力之下有自由,自由之下放百花。

    他们在岛屿写作。他们是谁?“他们”指向的是一个漂浮游移却隐然成形的时代群体,既有历史时间的距离,又有美学感性上的回眸。“岛屿”作为一种历史地理的指称,潜藏了在地思考的逃逸路径,跳脱省级,无关统独,抛却了僵硬的国族符号,抛却泛政治化的情感动员。而“在岛屿写作”则形构出一种当下此刻的书写进行式,贯穿过去与未来,以写作的创造性能量,标记岛屿之浮光掠影,“岛屿写作”,让岛屿不先于写作而存在,让“写作”无法离开岛屿而成立。

    六位文学大家,来自四面八方,出生地殊异,成长地殊异,但都在岛屿写作,都在书写岛屿,都在以文学书写作为逃逸陈规范式的路径。值得思考的是,其中的几位作家都是从大陆过去台湾的。余光中曾这样描述他所经历的地方:大陆是母亲,台湾是妻子。何以母地的生子都绽放在他乡的爱情里,而后又缱绻于怀乡的诗情里。不论时事,搁浅政治,但省两地的人文落差,便叫人戚戚。

    《他们在岛屿写作:文学大师系列电影》创造了文学纪录片的一个奇迹,成为去年台湾一个重要的文化事件,让人唏嘘之余感到欣慰——还好,文学还在;还好,读者还在。这套影片的奇迹在于,它以非凡的诚意打动了六位文豪的联袂出镜,以纪录片的预算制作出了电影规格的影像,以文学电影的姿态站上了公映院线,以低调的妆容赢得了高调的票房和口碑。虽非商业片,却敢于挑战观众的口味,不得不敬佩,作为发行方和制作方的目宿媒体确实具有过人的胆识和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文情怀。但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样速食消费的年代,悠长缓慢的诗歌又唤起了人们心底对文学的柔软记忆,真诚朴质的影像挖掘了字里行间的乐趣,拉近了观众与诗人的距离,抵抗了阅读衰退的忧虑,这表明不管时代怎么变,人性最初的那份纯洁与美好是不会消褪的。

    你看到诗人的生活,看到他们作为一个人是如何存在,然后你突然就读懂了他们的诗。比如,我看《化城再来人》时非常惊讶,或许之前听说过在武昌街摆书摊的周梦蝶,但并不知悉他原来人如其诗,早已老僧入定,生活作诗仿如修行。再如余光中先生的诗应该为大陆观众所耳熟能详,但在纪录片《逍遥游》中,我才完全地尝到了乡愁的滋味,也才明白之前脑海里的余光中并不是真正的他,他的诗我也并非真的懂。这不就是纪录片的意义所在吗,带领观众进入和理解一个未知的世界。

    《他们在岛屿写作》成功了,在台湾,第一次有这样的纪录片能够在院线联映五周之久,怀揣着所谓的传说中的“纪录”与“文学”两大票房毒药,却眼睁睁地火爆了市场,成为一种奇特的现象。不论是文艺界还是非文艺界,都不断有仁人志士站出来鼎力相荐。张艾嘉为首映站台,马英九看后将预告片投上FACEBOOK大力夸赞,又有多少民众一看完片子,就涌起一股满满的冲动,奔向书店购买诗集。也就是说,人们又开始读诗了。这难道不是最大的奇迹吗?

    若说以上是电影之于文学的奇迹,是电影为文学的普世化和复兴作出了贡献,那么反过来,其实文学也同样滋养了电影。《化城再来人》和《如雾起时》的导演陈传兴说,文学总能给电影注入大量新鲜的内容。文学电影的类型在亚洲尚未流行,在世界范围内,其实BBC早已拍摄过很多系列的作家纪录片,美国的大学也设有文学电影的课程。但在整个大中华地区,《他们在岛屿写作》是第一个做这件事的人,若这一波电影的佳绩能兴起整个文学电影类型在亚洲的发展和崛起,那就丰富了我们的电影市场和电影创作,不论对影人还是对观众,都是打开了一个多元化的出口。从纪录片的意义上说,也是对纪录电影创作现状提供了一种激活的可能性。当然这需要所有人的协助和推广,而我们,正是在做这样一件事。

    在宝岛,有人在努力的保留纯文学的火种。而中国大陆,也曾像这个岛屿一样,经受过动乱对文学的摧残,如今却少有人以主动的姿态践行对文学的热爱。但我相信,这里同样潜藏着一大批坚定的文学青年,而台湾文学正是他们成长路上的重要养分,只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和社会风气下,他们选择了隐藏这份欲说还休的炽热。此番在HAFF能够一瞥这些文学大师在银幕上巨大的身影,必定会振奋这群长久遭边缘化的文青的心。而那些许久未拾书卷的人,或也会在看完这一系列的电影之后,重新回归读者的身份。另一方面,也是给大陆电影单一乏味的商业趋同提供一种反思,为食之无味的观影市场注入一剂新鲜的青草味。这里的观众已坐在黑暗的影厅里等候许久,等待着在大荧幕上看到不一样的电影,等待着在从电影里找回久违的感动,等待着恢复封存多年的文艺味蕾。

    《两地》分属的风景

    《他们在岛屿写作》展现出的是影像威力下的时代感性。

    六部电影有叙事结构上的繁复,有影音调度上的别出心裁,更有美学与伦理上的巧妙幽微。有别于传统“作家身影”的拍法,六部纪录片的每一部片都有两个创作心灵的呼应与頡抗,一个是使用文字的作者,一个是使用影像的导演,彼此之间的微妙张力,让影像不再是文字的二次表述,让文字跳脱怀旧氛围,重新展现当代感性。

    《两地》,台北和北京,台湾和大陆。此片在构思上颇有深意的地方在于,导演杨力州在片中彻头彻尾地将“两”的概念诠释到底。他将林海音的女儿去北京探寻母亲旧地的过程拍下来,与早前林先生自己去北京寻访的影像并置,两次的镜位和路线都很相似,甚至女儿和母亲都问了一些一样的话,由此两两相望的感觉就浮现了,暗示着代代相传,也暗示着两地纽带不断。配乐师柯智豪为了呼应“两”的概念,将俄系与欧陆两大乐种的旋律和节奏调配在一起,但其实所有场景的主旋律又都暗藏着《送别》的音符,因为它是此片音乐的主轴。剪辑上也频繁地展现出两两对立的撞击。比如说,叙事说到了林海音先生因为刊登了风迟的文章而被免职时,画面首先是当年“文学须服务于政治”的宣导片最后会场鼓掌的一幕,紧接上的就是严肃沉重的字幕,告知观众,在这个掌声底下,林海音被免职,在这个掌声底下,风迟被判三年六个月的徒刑。像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另值一提的是,《两地》中有大量的动画。动画部分并不疏离出戏,它是精致温馨的,因为原画取自于林海音最喜欢的关维兴水彩大师的插画《城南旧事》,而京剧的实现方式又让人感受到这个在老北京发生的故事。我看完动画的感觉是,跟林先生的世界又近了一步。《两地》也采用了不少稍显矫情的特效渲染手法,比如翻页的老报纸配上动态的新闻报道,这些是刻意、煽情而炽热的,而纪录是淡然、诚实而冷静的。导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有意时不时地曝露一些“穿帮”镜头,或是让摄像机入镜,或是保留一些晃动不已的画面,为的是将观众从故事中推出去,回归纪录的客观姿态。

    《化城再来人》的一天

    《化城再来人》时长163分钟,六部中最长的一部,以我浅见,也是最有深度的一部,也可以说是最靠近电影的。它的叙事定点有如《尤利西斯》,一整部纪录片讲述的是周梦蝶的一天的回忆,但叙事线条并不单一,其中叠合了回忆的多重时间点,显示出周公本身性格的复杂性。第一次看这部纪录片的时候,令人印象最深的是周公的声音,他一直在不紧不慢却又用力地嚼着他的诗和尺牍,仿佛诵读也是一种修行。

    周公的诗中呈现的是一种不纯粹的语言,旧诗,禅诗或偈语,全部糅杂在一起,而《化城再来人》将这些不纯粹凝结在一起的纽带就是周公的声音,包括它的质感,快慢,节奏等等。而声音就是时间的另一个指标。我们听着周公的念白,就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他那句“只有时间嚼着时间的反刍的微响”。导演陈传兴说,“周公平常说话经常陷入一种独白的境况,即便与人对话,对面的人于他而言也只是回声墙。而念诗的时候却大不一样,念诗的时候是他与他的诗对话,你观察他特写的脸,感觉声音在他好似山脉的一起一伏的肌肤上流动。”这本身就是一种梵文的心境,这种诵读是一种非人间的与神对话。除了周公的声音之外,潜伏在影片始终的另一个重要的声音就是水流的声音,当然是隐喻时间的纵向宽度,对于周公这样一日如一生的文人来讲,这水流声又添无限禅意。

    完整看过此片的人绝不会忘记开头和结尾呼应的江面,那过去的江面要去向哪里,谁都无解,就像时间要流向怎样的未来,我们都无从知道。为了反应周公这样的犹疑而不确定的生活在在台北城里的“悉达多”,导演甚至将周梦蝶的淡水河比作印度的恒河,拍摄了两地的画面混剪在一起,有意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淡水还是恒河。

    全片的叙事非常从容,毫无夸张矫饰之处,但阅毕周公的印象已如烙印般深铭心中,那样的气质不只是“入定”或是“出世”可以简单形容,他可以随时对外界打开,也可以随时关闭。陈传兴将周公比作漏斗,外界的事物可以经过他的身体,然后完完全全地流过去,不留下一点残余。而《化城再来人》最出色的地方在于,他没有只顾着刻画周公这种外界既定的佛者文人形象,它呈现出了一个真实的人内心的矛盾,对男女情感的期待和纠葛,对宗教的坚定与不坚定,对人生取向的来回摆荡。比如周公谈三毛那段,我看到是觉得惊异又觉得真实。再如谈到周公去电影社看电影时,投影在斑驳墙上的影片是卡尔•德莱叶的《吸血鬼》(1932),那一幕讲述的正是一个男人救赎了女人,这样细腻的安排归功于导演对周公复杂性格准确而敏锐的捕捉。这其实是非常难的事情,因为周公不是剧本里被塑造出来的人物,而是创作团队在有限的时间里新认识的活生生的人。

    此片的剪辑非常尊重时间上的连贯性,未有打动干戈,自然而有力,体现了纪录片剪辑最好的状态。尤其开头周公起床、吃面、上厕所、洗澡那一长段,几乎没有话语也没有配乐,非常漫长,但周公的生活状态和精神世界已赫然显现,因为时间在他身上本身就走得比较慢。同样周公所有讲话的速度和长时间的停顿也被充分地尊重,包括他偶尔瞬间入定而长久静白的沉默,动人深刻。

    《逍遥游》是一出自由的纪录剧

    《逍遥游》的特色在于有一个完整的剧本,陈怀恩导演是电影出身,拍摄的时候就有分镜了,因而系统性非常强,当然也有精心雕琢之感。片子定位在余光中四十岁左右“你不知道你是谁,你幻灭”的人生阶段的议题上,进而引出诗人一生不停地自我争论,与自我对话的主题。

    由于是年轻余光中,所以有大量搬演的部分,用以再现余先生当年读书写诗的场景,是六部纪录片中编剧搬演最多的一部。除了搬演部分的编剧,他们也有让年轻的台大诗社成员热烈讨论余光中的诗这般的情景预设。所以这部纪录片其实采用的是比较剧情片的构思和制作方法,包括预设主题,到实现方式,都有许多企划的痕迹在里头,也就是说,是纪录内容在跟着主创走,而不是主创跟着纪录内容走。但这样的高控制力的企划对于观众来说还是有效的,观者能很好的进入故事,进入到导演预期的情绪里。旁白声音挑选和剪辑节奏都精心设计。比如《沙浮投海》这首诗是由万芳来朗读的,沙浮尸一个女诗人,这是一个女诗人投海自杀的故事,所以由一个悲伤的女低音来朗读就仿佛第一人称演绎了这首诗的故事。全片影像风格唯美写意,旁白的交错与视觉搭配,就已经奏出一曲漂亮的诗歌。

    《如雾起时》是一曲哀歌

    《如雾起时》拍郑愁予,同样出自陈传兴导演之手,但与《化城再来人》是完全不同的调性。我觉得《如雾起时》是一曲哀歌,它的气质是比较沉重的,是围绕着诗与历史展开的。比如他采用了大量客观性陈述的旁白,选取了一个低沉的女音代表一个第三人的角度,一个在故事之外的全知全能的角度,讲述一些关于诗人的事实。

    全片的架构清晰可见,前半部分比较男人戏,有很多史料影像,回顾诗坛文坛的几次论争,而后郑愁予结婚成家,影像转到了非常有生活气息的家的空间里,转到了美国的宁静薄雾里,转到了郑先生夫人和其他几位女性知识分子的视角里。这种性别视角的转移与时间线性的发展相吻合,不知不觉中也就完成了影片气氛的转变。另外一个转变是相对于主人公的镜头机位的转变。开片访问郑愁予的一幕是在小河边的一个推轨镜头,镜头一直处在诗人的背后方,随着叙事的展开,机位慢慢地转到传主的正面,观众对郑愁予的认识也慢慢加深。

    陈传兴对很多意象和动作都有非常主观而深层的解读,但全片的影像还是采取了一种比较遥远的观望姿态,并未作过多注脚。在《如雾起时》里,他更多的是在呈现一种诗的历史,所以前半段使用了大量史料报章,蓝星旧刊等过去的实物来目击历史。后半段是郑愁予在美国的工作和生活,于是出现了毕业证书,学位证书,荣誉证书等见证物。这些统统被端端正正地放大在镜头前,诉说诗与历史的关系,因为历史说到底是以一桩桩的事件来标记的。

    影片前前后后充满了呼应和对照,比如美国1970年爆发的反越战学潮的新闻影片和保钓行动的影像都对照了台湾50年代八二三炮战前后肃杀和动荡以及六七十年代中国的文化大革命的激进。陈导有意识地在用各种方法加重片子的严肃气氛,呼应那个时代的沉重。比如全片处处有字幕(侧标),有的是史实,有的是观点,有的在黑幕时出现,有的甚至就打在人物脸上。而这些侧标字数多,速度快,观众根本来不及读完,而导演就是有意为之,有意让你负荷过重,从而体会那种硬质的沉重。但有时,你不得不承认,陈导因为将其丰厚的艺术电影的涵养都呈现在画面里,其中的深意和过多的隐喻并非一般观众能够消化领悟。

    《寻找背海的人》是现实主义的浪漫纪录

    林靖杰导演的《寻找背海的人》是极具现代性和艺术性的一部纪录片。王文兴本身是现代主义风格的作家,因此影片呼应这种形式上的对接是非常恰当的。

    《寻找背海的人》有非常细密的线索和严密的架构,也有很多创举和巧思,属于比较非传统的纪录片。因为王文兴是小说家,为了将小说的故事诉诸视觉,林导干脆将《家变》改编成了一个十足现代性的舞台剧呈现在片中。另一个构思是“牢房”,王文兴将其每日写作的那间房比作牢房,林靖杰就拍摄了他在牢房里的真实写作过程。这对于作家本身来说是不易的,要做到放松地在摄影机的监视下工作。对于导演来说也是不易的,因为其间需要大量的磨合和沟通。最后呈现出来的那种真实的状态是令人动容的,当你看到作家握着笔竿不断地敲打着桌面和稿纸的时候,你也能感受到他正在敲打自己的灵魂。再如此片的动画,明显区别于其他几部片中的动画,实验性很强,像《草原底盛夏》有着超现实的调性,《背海的人》和《星雨楼随想》则有着十分先锋的气质,单独拿出来看,都已经是很棒的作品,所以整个片子的完成度也就显得非常高。配乐非常吻合王文兴的文学气质,有苦涩沉闷的味道在里头,尤其是动画的配合,充盈着机械主义的幽默和残酷在里头。

    这六部电影虽然出自不同的导演之手,风格各异,但在整体上竟然也呈现出了巧妙的统一性。影像画质都很相近于5D Mark II的风格,都采用了读诗和念白的手法,也都围绕着作家本身展开叙事,配乐几乎一致地采用了无调性的现代弦乐,非常贴合诗文的气质。这一套非常高质素的文学纪录电影,值得每一位电影观众和文学读者细细咀嚼和珍藏。

    《朝向一首诗的完成》是个未完成的朝向

    《朝向一首诗的完成》取名于杨牧《一首诗的完成》,但杨牧认为,从泛义来讲,写诗并没有完成,何不加上“朝向”二字,于是有了“朝向一首诗的完成”。此片是温知仪导演的,是六部片中唯一一部由女性执导的片子,十足的女性色彩,手法比较阴柔。这当然也是女性导演的一个特色和优点。

    影像部分印象比较深的是介绍反越战的《十二星象练习曲》这首诗时搭配了现代舞和越战资料重叠的画面,非常柔美和实验,我觉得这是男性导演绝对不会采用的手法。影片有加入搬演的部分,由一个小孩子来演绎杨牧小时候在花莲的时光,也有像《两地》一样,采用动画来诠释杨牧的诗歌,也做了很多跟杨牧先生有关的人的访谈,这些都是纪录片常用的实现方式。诵诗部分请来了很多其他诗人和学生分别念诗,寓意杨老师的诗影响了世世代代的人,但影片是以杨牧先生自己朗诵自己的诗作为影片的开篇和结尾,听来叫人非常感动。这部片子跟其他五部片子一样,很好的一点在于,他们把重心放在诗人本身上,而并非单单在他的诗作上,于是整个片子就很贴近诗人本身的气质。

    A Beacon in the Dusk: The Inspired Island

    Jiang Feiran

    “Who left the profession of writing poetry, hanging up a beacon in the dusk”.

    This generation witnesses a gradual decline in reading literature, The Inspired Island hangs up a beacon in the dusk.

    We cannot help sighing with emotion: Taiwan, oh Taiwan; Taiwan, oh Taiwan. Taiwan, which seems to have been polluted with a foul atmosphere by political power and filled with a decaying folk custom and a superficial entertainment circle, never truly disappoints people, for at a certain moment from a certain corner of this island, there would always unexpectedly spring up some powerful video or audio creations and literary memories never washed away by turbulence or weeded out by history, bring back people’s belief in the existence of beauty. This island, with its marketplace culture and disputes, resembles the old China during the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 showing in the turbulence freedom, under which bloomed all flowers.

    They are writing in the Island. Who are they? “They” refers to drifting but invisibly formed generation group, which boasts not only a historical distance, but also an aesthetic and emotional back-glance. “Island”, a historical and geographical nominatum, conceals an escaping path of thoughts regardless of provincial class, unification or independence and discards the rigid national symbol and politicalized emotion movements. And “writing in the Island” forms a current proceeding of writing what connects the past and the future, skimming over the surface of the Island with the creative energy of writing. “Island & writing” makes “Island” exist not prior to “writing” and “writing” unable to exist without “Island”.

    Six literary giants, coming from various backgrounds with different birthplaces and places where they grew up, are all writing in the Island, writing the Island, and escaping from the stereotyped forms by writing. What is worth thinking about is that some of them all came to Taiwan from China’s mainland. Yu Kwang-chung, one of the six, once described the places where he experienced his life: China’s mainland is the mother, while Taiwan is the wife. How come that children born in the mother’s land are blooming in the love of a place away from home, and then deeply attached to the nostalgic poetry? Regardless of the current events and the politics, only the cultural divergence between the two places could already make people sorrowful.

    The Inspired Island: Series of Eminent Writers from Taiwan is a miracle of literary documentaries, making itself an important cultural event last year in Taiwan and bringing delight to sighing people—it is well enough that literature and readers are still here. This miraculous documentary aroused the feelings of six literary giants with extraordinary sincerity, made the image with the form of films by using the budget of a documentary, released to the public with a literary attitude and won a high box-office and a great reputation with a plain appearance. Though not a commercial film, it delivered the courage to challenge audience’s taste, which irresistibly generates our admiration for Fisfisa Media, the issuer and the producer, for its super courage and selfless humanistic feelings. However, it is out of all people’s expectation that it this age of fast food consumption, long and slow poetry has re-aroused people’s tender memories for literature, and sincere and simple images have excavated the interest among the words and between the lines, shortened the distance between the audience and poets, and resisted the worry of reading decline. This indicates that in whatever way the times changes, the original purity and beauty of human nature would remain unfading.

    You would suddenly understand their poems by observing poets’ life and their ways of existence as a human. For instance, I felt rather surprised when watching The Coming of Tulku. Perhaps I had already heard about Chou Meng-tieh who had a bookstall at Wuchang Street, but I did not know that he was just like his poems, regarding life and versifying as cultivating himself, very calm and without worldly passions. Also, the poems of Yu Kwang-chung must be very familiar to readers in China’s mainland, while it was in The Untrammeled Traveler that I came to fully sense the nostalgic feeling and came to realize that the Yu Kwang-chung existing in my mind before was not the real him and that I never truly understood his poems. And this is where the significance of documentaries—leading people into and then to understand an unknown world— can be found.

    The Inspired Island was a great success. In Taiwan, it was the first time for this kind of documentaries to be shown in cinemas for five continuing weeks. With so-called two poisons for box-office, “documentary” and “literature”, it became surprisingly hot in the market, marking a miraculous phenomenon. People with lofty ideals showed their great recommendation in succession, no matter from the literary and art circles or not. Sylvia Chang, an actress, showed her support by attending the first run; Ma Ying-jeou, the Taiwan Leader, posted the prevue onto the FACEBOOK after watching it and revealed great appreciation; many other people, after watching it, all flooded to bookstores for collections of poems with enormous passion. In other words, people begin to read poems again. Isn’t that the biggest miracle?

    If the aforementioned is the miracle brought to literature by films or the contributions made to literature’s popularization and rejuvenation by films, the following could be regarded as the nourishment that literature has in turn provided for films. Chen Chuanxing, the director of The Coming of Tulku and Port of Mists, said that literature could always inject abundant fresh content into films. Viewing worldwide, we may see that BBC has produced many series of documentaries for writers, and there are also courses on literature films in American universities, but literature films are still not popular in Asia. In the whole Great China, The Inspired Island was the initiator of that. If this achievement can generate the development and expenditure of literature films in Asia, it would enrich our film market and film creation, opening a diversified exit for both filmmakers and the audience. Viewing from the significance of documentaries, it would also be stimulus for the current creation of documentary films. That surely needs all people’s support and promotion, and this is what we are exactly doing.

    In Taiwan, some people are striving to keep the kindling of pure literature, while in China’s mainland, where literature once experienced similar damages due to turbulences, there are few people initiatively practicing love for literature. But I believe that there also incubate a multitude of literary youths, and Taiwan literature is the very nutrition during their growth. It is just that under this background and social morality, they choose to conceal the fervor of keeping what they are eager to express. This time, a glance of the greatness of these literary giants on the screen during the HAFF would surely inspire those literary youths who have long been undergoing marginalization. Also, those who have not read for long would probably win back their identity of being a reader after seeing this series of films. On the other hand, it also provides an introspection for the dull, stuffy and commercialized films from China’s mainland, bringing the tasteless film-seeing market fresh energy. The audience here have long been waiting in the dark video halls for showing up of “different” films on the screens, for the long-awaited touching affection from films, and for the recovery of artistic taste that has been sealed up for years.

    The Separated Sceneries of Home in Two Cities

    What The Inspired Island reveals is the emotion of times under the power of images.

    The six films boast complexity in narrative structures, uniqueness in video or audio adjustments and wit and profoundness in aesthetics and ethnics. Unlike traditional filmmaking of “writer’s silhouette”, each of the six films has two creation souls echoing and clashing with each other. One is the author who uses words, and the other is the director who uses images, both of whom show subtle tension between each other, making images not just the second expression of words and words jump out of the nostalgic atmosphere and display the modern emotions.

    Home in Two Cities refers to Taipei and Beijing, and Taiwan and China’s mainland. This film delivers profound meaning in its meditation that Yang Li-chou, its director, made a complete interpretation of the concept of “two” throughout the film. He photographed the process of Lin Haiyin’s daughter’s visiting her mother’s former site in Beijing and then co-arranged the image of the earlier visit of Ms. Lin herself. The two shoots were quite similar in both camera locations and routes, even the daughter and the mother both asked some same questions, as a result of which the feeling of the two shoots’ echoing emerged, suggesting the transmission from generation to generation and the strong connection between the two places. In order to echo with the concept of “two”, Ke Zhihao, the background music controller, mixed the melodies and rhythms of Russian and continental music, while the themes of all scenes conceal the note of Seeing Off, which is the principal axis of the music of this film. Also, collisions are frequently seen in the editing of the film. For example, when it came to the narration that Lin Haiyin was deposed for publishing Fengchi’s article, the frame was at first the applauding scene in the meeting place of the guiding video of “literature should serve the politics” in those days. What followed was solemn and serious subtitles informing people that it was behind these applauds that Lin Haiyin got deposed, and it was behind these applauds that Fengchi was sentenced to three and a half years. Examples like this can be found everywhere. Another point worth mentioning is that Home in Two Cities possesses many animations, which are exquisite and comfortable and not isolated from the film, for the original painting was taken from My Memories of Old Beijing, Lin Haiyin’s favorite illustration by watercolor master Guan Weixing, while at the same time, the realizing approach of Peking Opera can make people truly feel this story that happened in old Beijing. I felt I was closer to Ms. Lin’s world after watching the animations. Besides, Home in Two Cities has adopted quite a few such slightly affected depicting approaches with special effects as matching dynamic news report to the page turning of old newspapers. This is deliberate, sensational and fiery, while documentaries are indifferent, honest and calm. Having realized this, the director deliberately revealed some “goof” scenes now and then, either showing the camera in the scene or keeping some shaking scenes, the purpose of which is to push the audience out of the story and back to the objective attitude of the documentary.





    The Man behind the Book is a romantic record of realism

    The Man behind the Book directed by Lin Jingjie is a documentary with both modernity and artistry. Because Wang Wenxing is a writer of modernism, so the film is very appropriate to echo this form.

    The film has the detailed clues and rigorous framework, and of course, there are a lot of initiative and ingenuity, making the film a non-traditional documentary. In order to transform the novel into a visual story, the director simply adapted 《Festen》into a modern drama presented in the film because Wang Wenxing is a novelist. Another idea is a "cell", Wang Wenxing compared the room where he writes everyday to the cell, and Lin Jingjie shot the writing process of him in the cell. To be honest, being relaxed in front of the camera is quite hard for the writer. And it’s same for the director, since it needs a lot of communication. The scene of writing presented finally is touching, when we see the writer holding the pen beat the desktop and the manuscript, we can feel that he is beating his own soul. As to the animation in this film, it is significantly different from several other film animation, It is experimental. 《The summer at the foot of the grassland》is realistic,《Find the man back to the sea》 and 《Capriccio at Star Rain House》 just like a pioneer. Take them apart, they are all great work, so the whole film is of high quility. The soundtrack suits the literature temperament of Wang Wenxing, it has the sense of dreariment, with the animation, it impresses us with the humor and cruel of mechanical materialism.

    Although this six films are directed by the six different directors, vary from style, they have something common on the whole. First, Image quality is similar to the style of 5D Mark II. Then, they all read poets or narration, they all tell a story about writers. Besides, they all use modern string music as the soundtrack, fitting the temperament of poem. These high quality literature documentary films deserve every movie audiences and literature readers experience.

    Towards the Completion of a Poem is not a completed toward.

    It is named from the work《The finish of poem》by Yang Mu. In his opinion, in terms of pan-righteous, writing the poem has no end, in other words, never completed, so why not add" towards "to the title, so we see this name. This film is directed by the WEN Zhiyi, the only woman in the six directors of these films, the film is relatively feminine. This, of course, is the feature and advantage of the female director.

    What impressed me most is the introduction to the poem 《twelve astrological Etude》 about anti-Vietnam War. The introduction mixs the modern dance with the picture of Vietnam War ,it’s full of soft and experimental, I think this is the approach what male directors will never adopted. The film has the scene of performance, a child interpretated the childhood of Yang Mu in Hualien. The film also use the animation to explain the poem by Yang mu like the film Home in Two Cities, and lots of interview of the people related to the Yang mu as well, these are the common approaches of documentaries. A plenty of poets and students read the poems in the film, meaning that Yang's poems affect generations of people, but the director let Yang Mu read his own poems as the opening and the end of the movie, making us moved. The film focus on the poets rather than the poems they write, just like the other five movies, and that’s good. Thus the whole film is close to the poet's own temperament.

     5 ) 仿佛什麽都有了,因此也不需要讚譽

    剛剛稍微略過一眼評論,說是六部之中最差的。還沒有看完全部六部,還沒有來得及在心中排座次,只是先來說幾句。
    一開始因為很短,剛好可以消遣一個週末的晚上。但我都嫌棄自己看完之後有點帶著有色眼鏡來過濾關於這個作家的一切。實在很對不起,之前完全沒有聽說過,所以這部影片所揭露的,便是我的第一印象。但第一印象實在好不到哪裡去。雖然大多時候最後我的第一印象都是錯的。
    前半部份沒有什麽,他的藝術家胞弟出現之後,我便有點心存芥蒂。彼此衣著的對比,工作環境的差異,以及不經意透露的“命令”一詞。嗯,我大概能想像到,是怎樣的一個人了。
    最近有種把人分門別類的傾向,把不認識的人歸入到相對認識熟悉的人的那一類。儘管沒有高低,卻仍然有喜好的差異。
    楊牧便是某種典型吧,我想。事業成功,有名有利,安逸舒適,有幸福的家庭,可以在華麗的背景下談論自己的想法和抱負。沒有什麽不好的。或許就是太幸福有著高貴美好的外表才覺得并不需要我的喜愛再去“錦上添花”什麽吧。
    而且,每人都有每人自己的周遭和際遇,我為何要把兄弟的差異非要聯繫在一起呢?儘管不停在理性上為之辯護,感性上卻早已命定了不喜歡。
    如果不說人,作品,確實有種,如那個詩評家說的,隱藏的巨大的波湧和力量。那些用詞,還有恰到好處的音韻。
    選的現代舞來表現妙玉坐禪有點過了,在我看來。驚悚高於禪意。那掛著的白色的經文條。
    只有那如附帶小冊子封面的綠色校園那場景,那大概是最簡單,卻有簡單得乾淨美好的。

     6 ) 失敗之作

    導演是不讀詩不懂詩的吧。從頭到尾只正兒八經把楊牧簡歷交代的清清楚楚、集合各路友人對他的溢美之詞,片尾乾脆加上一個「最佳漢語詩人」的大帽子,分析呢?比較呢?楊牧人生故事裡精彩的個性化的那些細節,全都被略過了。把他拍的像是大學校長得獎紀念感言宣傳片。最失敗的是通篇对詩意甚少詮釋,妙玉那段的粗糙與淺薄,真是对不起詩人,對不起這個立意深刻的島嶼寫作系列。

     短评

    似乎作品本身更吸引人一点。

    9分钟前
    • 小米=qdmimi
    • 还行

    2011/12/3 6:20pm BC

    14分钟前
    • 陳甜寶
    • 还行

    为何国内没他的诗集出版

    16分钟前
    • bloak
    • 力荐

    要追寻,沉淀,叙述……

    17分钟前
    • 你可以叫我水
    • 力荐

    正片是六部里最一般的,居然花絮也是六部里最无趣的

    22分钟前
    • 妖灵妖
    • 较差

    这部整体平庸,再加上对叶珊先生不太了解,所以感觉很平淡,也未做过深的探讨。不过也不能说它不成功吧,至少现在,对叶珊的诗和他的性格都有了一点认识。

    24分钟前
    • 豆友38137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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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沒有讀楊牧的興趣

    26分钟前
    • 五色全味
    • 还行

    影像、場景、佈局都很可觀,就是內容單薄了一點,或者這是文學界本身研究資料未夠深入,怪不得電影和導演。

    30分钟前
    • len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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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若说本片“闷”,多数是因为杨牧本身较社恐、对(过多或深入)拍摄较抵触,且他本人一直生活裕足安稳、缺少大起大落的“情节”,以致于素材编排起来多少显得单薄和流于探讨形而上,实体事件的缺席往往会形成一种空蹈的观感;然而这些瑕疵在杨牧的诗句面前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比宇宙还大的可能说不定是我的一颗心”(这是“我的心略大于整个宇宙”翻版吗),难怪要将尾声收于《春歌》,一面向着古典索取,一面朝向源流,东西并治,视觉性和节奏性兼顾,70-80年代巅峰创作期在外界事件和内心探索“试探、追寻、表述”,不仅是古典婉约的,更是深沉思辨的,以及后来更有冥想哲思的成分——德系诗派(特拉克尔、里尔克、策兰)的影子确乎存在。说他有一个安逸的环境以保证内心的狂烈,可算是最恰切的评价了。

    35分钟前
    • 欢乐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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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房间里观影:朝向一次凌乱的完成。

    39分钟前
    • 有心打扰
    • 还行

    原来杨牧是越老越好看,冷静、傲慢、英俊、低调。都不相信他会去写诗,因看起来是一点也不感性的,花絮里要他重读一遍自己的诗,他都说:“不愿意,我拒绝。”

    42分钟前
    • 暗地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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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海上来,带回航海的二十二颗星。我从海上来,浪盈衣袖。

    43分钟前
    • 平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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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孤独同样不朽的,是吟唱着的歌声与诗句

    44分钟前
    • 万事屋猫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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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问我公理和正义的问题,这也是我的问题,有句评论说的好,公理和正义存在于一切虚无之中。无论是哪种相违背的价值观或者方法论,两者都会有做到顶峰的人。意识形态无高下之分。但真正的平庸者,就是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或许贵在处于不安之中。

    47分钟前
    • 次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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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發現自己受不了這種為詩或為詩人拍的紀錄片,感覺是把唐詩譯成現代文。

    52分钟前
    • クーナ
    • 较差

    杨牧先生年轻时候就是标准的宅男样子啊,黑框眼镜,不爱出门。纪录片本身拍得没有很好看。

    54分钟前
    • 生活是甜蜜
    • 推荐

    看完确实很像读杨牧的诗,拍得也就那样。这种有导演映后交流的放映最喜欢看了,总有很多奇怪不靠谱的问题。

    55分钟前
    • 还行

    好喜欢杨牧~可爱事迹:高中请假事由,苦闷。不爱出门,有恐门症。找了个跆拳道黑带的老婆,跟老婆一起出门运动,吓坏弟弟。平静的生活,爱抬杠的对谈(也可称之为批判性思维)。我从海上来,浪声满袖。

    57分钟前
    • 王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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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向一首诗的完成,突然发现有一个这样的老头,淡定得令人艳羡。

    60分钟前
    • 宴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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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润隽永,如杨牧本人。编剧湾湾女诗人+湾湾新晋女导演,整体风格流畅恰切。不乏多处诗朗诵,却能够因景而异,语言多样,外延丰富,毫不觉闷。p.s. 广师大社这两年引入出版了三样:奇来前书、奇来后书、诗选56-13。http://book.douban.com/series/26272

    1小时前
    • mec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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